给梁森山新书写的序:创客教育何以持续十年

2017年,我应邀参加第三届中国教育创新成果公益博览会活动。我校报送的教学成果《“课程、空间、活动”三位一体的创客教育实践》获得了SERVE大奖。按照组委会要求,我需要在领奖仪式上做一分钟的演讲。如果从2008年建立科技制作社开始算起,我的创客教育已经持续了九年。用一分钟来归纳九年的工作,难度自然很大。转念一想,组委会实际上是要求我,用最简洁的话来回答三个问题:

1.为什么做创客教育?

2.创客教育做得怎么样了?

3.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创客教育?

经过一周时间的反复思考,我写下了如下一段话:

当我决定温州中学创客空间要向全校开放的时候,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打开了一扇新的教育大门。几年后,总有老师、校长、专家问我,创客教育该怎么做。今天我来到这里,想告诉所有的关注创客教育的教育者,创客教育不是仅仅建一个高大上的创客空间,也不是仅仅带学生去获几个国家大奖,申报几个发明专利,而是应该从课程、空间和活动,多个维度去实施。没有课程,我们的学生不知道如何“造物”;没有空间,我们的学生没有地方“造物”;没有活动,如何让更多的孩子爱上“造物”?感谢教博会给我机会,给温州中学机会,给中国创客教育机会。

估计很少有人用这样的话来作为教学成果的领奖感言。但我清楚地知道,这段话能够很好地表达我的初心。2015年国内创客教育爆发,我最担心的莫过于全国各地兴起大建创客空间的风气,然后投入多的学校就成为了当地实施创客教育的典范。我还担心有些教育管理部门,用获奖次数和等级作为重要标准来评价学校的创客教育实施情况。这些做法对还处于萌芽阶段的创客教育来说是有害无益的,不仅会伤害了一批踏踏实实做创客教育的学校,还会将创客教育导向形式主义。

我在台上演讲的时候,老梁(我们对梁森山老师的称呼)就在现场。他是来参加我校负责的特别节目——一个以“展望创客教育十年”为主题的沙龙活动。严格说,他和吴俊杰、傅骞、丁书林等老师,是专门来为我鼓掌的。这颇让我感动。在那段颇为困难的时期,我们彼此之间都有了那种抱团取暖、相互依赖的特殊感情。

创客教育的实施,需要“课程、空间、活动”三位一体。这已经成为我们这批教育创客们的共识。“课程、空间、活动”其实还是评价创客教育的几个重要维度。对有钱的学校来说,建一个创客空间或许很容易,但同时还要开设课程,组织创客活动就不容易做到了,这要真刀真枪地干起来。同样,那些以科创竞赛获奖而出名的学校,我们也可以用这样的评价指标,引导他们除了参加竞赛,还要开设普惠的课程,要建设能够向所有学生开放的创客空间。

为了有效引领国内的创客教育,老梁在幕后做了很多努力。在我们的圈子内部,往往用“扫地僧”来称呼他。2015年,他花了很多精力编写了一本《中国创客教育蓝皮书(基础教育版)》,记录创客教育发展史上的一些故事,成为研究中国创客教育的必读书籍。他还通过各种人脉,帮我们这些早期教育创客建立一个组织,就是大家熟悉的中国电子学会现代教育技术分会创客教育专委会(现在更名为中国电子学会现代教育技术分会创客教育专家组),每年一次的STEAM教育大会从此有了国家级的主办方。申报教育部教育装备研究与发展中心的课题,也是在2015年做的一项重要工作。他申报的课题名称为《校园创客活动与创客空间建设案例研究》,我应邀参与,并作为这个课题组的核心成员开展研究工作。

经过四年的努力,我们回头看看,这个课题已经完成了当时的既定目标:了解当前校园创客空间建设和校园创客活动的基本情况,在此基础上形成研究报告。围绕“如何建设校园创客空间”和“如何开展校园创客活动”等问题,精选国内案例,帮助基层教育工作者有序地开展创客教育。

创客教育能够坚持多久?我们不敢轻易预言,只能用十年来作为一个节点,一步一步地完成目标。最早的十年目标,是我在2015年的一次全国会议上提出,算起来差不多过了一半时间。虽然当时担心的一些情况也有发生,但总体上创客教育的发展情况良好。全国各地相继出台了实施或者推进创客教育的政策,创客空间如雨后春笋般建立,开源硬件写入了高中信息技术课程标准,“创意物化”成为中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的重要目标,国产开源硬件项目“虚谷计划”启动并得到广泛支持。

创客教育何以持续十年?因为有老梁在内的很多教育创客的坚持。他们之中有教育管理部门的领导,也有高校的知名专家,有些在幕前摇旗呐喊,有些在幕后默默支持。没有他们的共同努力,就不会有创客教育的今天。

如果有人问老梁,这些年的最大感受是什么?我想老梁会回答:虽然很累,但痛并快乐着。如果有人问我,这些年的最大收获是什么?我会回答:大家都还在呢,一群人会走得很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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